他穿的是细脚裤子，
读的是海明威著作。
“朋友，这不是俄罗斯人的趣味……”――
父亲板起面孔教训他说。
他扯着嗓子跟人争论，
遇到争辩他从不畏缩。
他推翻了格拉西莫夫，
他肯定了毕加索。
他使同胞们――
踏实的生产者们大为苦恼，
一个劲儿跟他们
如此这般的趣味争吵。
“别追求时髦！”――
同胞们教训他说。
“我们的――虚无主义者！”――
同胞们伤心地说。
他跟生物系同学一起
去到北方避暑消闲。
这个小伙子的身世
就此怪诞地中断。
有一座简陋的坟墓
横在大理石墓碑当中。
“虚无主义者”牺牲了――
为了救一个同志的性命。
我读了他的日记。
他光明磊落，心地纯洁
“虚无主义者”这个绰号
跟他有何相干，我不理解。
原载1960年第12期《青春》杂志